玛珐外传之失落的羽翼
已有 118 次阅读2008-6-30 00:10
羽翼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是她有时又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因为她只告诉别人她叫“羽翼”。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名,可是她一直认为带上个羽翼一定比人要快乐得多。
也有人说她真的是带羽翼的飞鸟。大多数女人到了合适的时间都会找个合适的男人把自己嫁了,有时到了合适的时间甚至不是那么合适的男人她们也会嫁,像羽翼这样美丽的女人还可以稍微挑剔一些,找一个比别人好些的男人,然后在她们伟岸的丈夫温柔的庇护中快乐地度过一生。女人是柔弱的,外面的世界对她们来说除了太大,还太危险。
可是羽翼不。
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她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她竟然已抛弃了她的家!
没有人知道的东西很多,有人说羽翼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人。
可是谁都知道她喜欢骑最好的马,喝最烈的酒,做最危险的游戏,下最刺激的赌注。人们还知道她爱结交不可思议的朋友,却又极难交朋友。有人说她曾跟一个被赶出去的屡犯酒戒的和尚在某座青石上大醉了七天七夜,可是某个国家的国王恭恭敬敬送给她的拜帖被她扔进了客栈的马厩,据说就因为这个国王有毒打他妃子的恶习。有人说她杀人如麻,也有人说她只是个心肠很软的女孩子。
总之这就是羽翼,有人爱她,有人恨她,可是对她来说全都没关系。
不过最近两年找她麻烦的人忽然格外多了起来。
江湖中有传说,一种说法是羽翼用一种奇特的办法得到了一笔意外的宝藏,据说有人把那个数额说出来的时候连号称玛珐首富的布拉格第一富商利仔都跌坐进他那把十万两银子买来的太师椅中愣了一个时辰。这种传闻市井中经常有,不过总有人相信。
还有一种稍微可信点的说法是羽翼得到了一样世外高人铸造的神兵利器,据说举世无双,得之可敌天下。
事实上,世上有谁可敌天下呢?
不过无论是什么传言,从来没有被证实过。
那或许是真实的,或许是讹传,甚至或许是某个有着更多目的的人故意告诉大家的。
还有一些来找她的人是她的仇人。谁都免不了有仇人,就像在这里谁也都会有那么几个朋友。
这些人的目的都很一致,就是要她死。
有些人如果死了,对很多人都是有点好处的,虽然这个人不一定是坏人,有时说不定还是个好人。
羽翼正是这种人。
传闻中至少有一点是对的,她是个有秘密的人。
其实这世上,谁没有秘密呢?
“有间客栈”不是客栈,但它当然是个地方,一个好地方,一个男人们都喜欢的好地方。
男人眼中的好地方,总是与酒和女人多少有那么一点关系的.
这里就有酒和女人,很多很多的酒,很多很多的女人,多到酒香和女人的胭脂香简直快要把打杂的小二给熏晕了,他赶紧到外面的大厅里来透透气。
这间长七丈四尺,阔五丈二尺,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支起了八张台子,每张台子上都在赌,掷色子,推骨牌,还有轮盘赌。每张桌子边都围满了人,每个人的脖子都伸得长长的,张大眼睛盯着庄家的手。
这些人是不喝酒的,他们希望自己在开牌的时候绝对清醒。
唉,其实赌徒有几个是清醒的?
喝酒的是靠里边一点,另一个大厅里的人。
与其说他们在喝酒,不如说他们在喝女人——他们每一个人身边都至少有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有的甚至只怀里就搂着两三个。这些女孩子都又爱娇,又爱笑,她们脸上那种又甜美,又顺服的笑容总是给男人带来莫大的成就感,当然她们最爱的还是钱,只要有钱,她们随时都能向你展现那种迷人的笑容,而且说不定客人要她们做点别的什么她们也会做的。
现在她们做的是劝酒。她们实在是很会劝酒,她们会用醉劝酒,用手劝酒,甚至用胸劝酒,用腰肢劝酒,用全身上下的每一部分劝酒。男人简直没有一个能招架住她们的。
这个有酒,有赌,还有女人的地方,简直已是男人们的天堂。
据说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子水水,真的就好像水一样。
水水却并不在这里。
没有来过的人,绝对想不到“客栈”还有个这样清静的园子,好似前面大厅里的嚣闹和这里已完全隔绝了。
角落的两层小楼上,所有的灯都点亮了,分明有人在里面,门窗却紧闭着,连偶尔传出的古琴声都隐约听不真切。
知道的人会说,水水那古怪的客人又来了。话虽如此,他们谁也没真的见过那“古怪的客人”。
面对园子的门窗禁闭,小楼背面的窗户却是开着的。
窗外,竟然是水波粼粼的情人湖。这座小楼原来是依着土城唯一的情人湖畔建筑的。明月已经升起,湖上带着几分水气的凉风正徐徐地从窗户吹进来,吹动了窗边伫立的人宽大的衣袖。
水水真是个非常,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她的脸看上去非常之年轻,不仅年轻,而且简直已是完美无瑕的。但是她又有那么一种气质,让你一看就知道她并非一个天真不懂事的女孩,而已是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了。年轻的女孩子,很难有这种有味道的美,而拥有这种美的女人,往往都已不像她这般年轻了。
这种少女和女人交织的美,简直已可以让男人疯狂。
羽翼与水水不同,事实上羽翼与大多数女人都不同。从她的脸上你简直看不出任何年龄的痕迹,这或许是因为她那种难以捉摸的神态。
她仿佛从未年轻过,也永远不会衰老。
羽翼是来喝酒的。
她不喜欢一个人喝酒,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一个人喝酒。可是她不知道能找谁跟她对饮。男人们大多会把女人当成一道特别的“下酒菜”而不是酒伴。她可不想给哪个男人陪酒,何况这世上能够资格让她陪酒的男人也不多了。可是懂得酒也懂得如何喝酒的女人太少,她自己是一个,却不知道去哪里再找一个。
懂得喝酒的女人,有时岂非也很寂寞?
还好有水水,羽翼每次到土城都会来找她。水水虽然也不怎么懂得喝酒,好在她还懂得怎么陪酒,简直太懂得了。即使在她这一行里,像她这么懂得的也很少。
水水用一双同她的人一样美的手为她斟酒:“这是我的一个客人送我的,据说是用苍月海中的“海中泉”酿造,并且已经在地底下埋了三十五年,叫做‘幽魂香’,你为什么不多喝一点?”她的声音也像她的人一样柔美。
泛着细沫的美酒盛在碧绿的玉杯里,看上去仿佛和杯子的颜色是一样的。
羽翼就乖乖地喝了三杯。美女的话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总是格外管用.
羽翼的身上穿着一件样式奇特的袍子,淡淡的黄色上面绣着浅青的竹叶,宽袍广袖,腰间甚至没有系带子,衣服有些大,她本来就比一般的女子都高一点,下摆还是快拖到地上。她喝酒的时候不得不用另一只手轻轻拉住袖口。
其实仔细看也不是很奇特,那不过是一件男人的袍子而已。
她一向认为喝酒的时候就应该让自己穿得舒服,这件袍子无疑很舒服。
羽翼看见水水在盯着她的袍子瞧,狡黠地笑了一下:“这件衣服是我从一户人家的箱子里偷来的。”她又叹一口气:“可惜主人却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水水看着她,还是很平静地问:“是不是你杀的?”
“是。”羽翼很老实地说。人虽是死在自己的暗器下,却确实可以算是她杀的。
水水居然还是很平静,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定是他们又找上了你。总是有很多人要去烦你。他们总要杀你,你如何能不杀他们。”她又叹息一样地加了一句:“杀不完追命的仇人,如何放得下手中剑。”
“杀不完的仇人,放不下的手中剑。”羽翼轻声地重复了一遍,有些怔忡了。
“所以,”水水柔声道:“既然放不下手中剑,也别放下杯中酒才好。”她笑道:“有人说酒是穿肠毒,依我看它倒是个最懂你的朋友。”
“放不下手中剑,饮不尽杯中酒。”羽翼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妙极!当浮一大白!”说着就真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大袖一拂那古琴不知如何便被她卷到面前,听她伴着铮铮琴音唱道:
“放不下的手中剑,饮不尽的杯中酒。
杀不完的夺命人,牵不起的儿女情。
醉不尽春风,美不过从容。
莫追流光,不问痴伤,
不羡鸳鸯不羡仙。”
唱到最后几句,声音愈发高亢,极为清绝,琴声几不可闻。唱毕大笑道:“莫追流光,且醉今朝,岂不快哉!”言毕连饮三大杯。又幽幽的叹了句:“放不下的布拉格……”
水水但笑不语,只为她斟满酒杯。
她实在是个很会陪酒的女孩子,也实在是个聪明的女人。
“满斟绿醑留君住,莫匆匆归去。真是个美丽的夜晚。”羽翼漫声道:“你这个主人虽让人舍不得,我却要走啦。”
“你这么快就要走?”
“我要走,只因为他们已来了。”
“他们?”
“是的,我们!”声音很低沉,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
羽翼笑了:“傲天?霸气?”
傲天不是人,霸气当然也不是人,他们是国家,和布拉格一样的国家,玛珐大陆上的国家!
“乱世!”来人好象很宝贵他的字,依旧低沉!
“为什么?”
“战争不需要你,但布拉格需要你!
羽翼又笑了,轻松的笑。
笑的后面却是死亡!
水水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来的几个人已经全部躺在地上,活人当然不可能躺在这里,所以他们都死了!奇妙的死了!,
羽翼走的很潇洒,潇洒的还留下了一句话:“飞久了,该回去了!”
不久,布拉格无争皇帝昭告天下:“10年前消失的无敌法师团重新成立!团长羽翼*布拉格!”